波克夏賣股買債 股神成了債神？

近期，股神巴菲特旗下的波克夏公布Q3財報，雖然整體營收優於去年，但波克夏已連續四季停止購買股票，同時還買入大量短期國債，不進讓投資者好奇，目前波克夏的操作方式，是意味著經濟衰退不可避免，當前不適合持有股票，還是債券利率攀高，已經讓長期不青睞債券的巴菲特開始動搖？

從財報面來看，波克夏第三季度營收932.1億美元，高於市場預期的891.82億美元，顯著強於去年同期的769.3億美元，這主要得益於保險業務收入，然而，由於股價回調，Q3波克夏帳面的淨虧損增加四倍，達到127.7億美元，前一季度的凈利潤為359.1億美元，這是今年首次出現季度報告虧損。

真正值得留意的要點，是巴菲特作為標準的左側交易者，並沒有在第三季股價下跌時買入股票，反而繼續青睞美國短債，今年前三季來看，巴菲特只投資了約91億美元的股票，同時出售了價值327.86億美元的股票，已經連續四個季度售出。

這樣的操作，導致波克夏現金水位在過去一季，激增近100億美元，達到創紀錄的1572億。同時，今年前三季，波克夏對美國國債的投資，飆升至1785億美元，過去一年增加了400億，其金額甚至比現金還多。

事實上，巴菲特自2008年以來，現金水位就不斷飆升，原因是市場基期過高，巴菲特偏好的巴菲特指標，是將美國股票的總市值，除以當年GDP做為基期指標，過往經驗是，70%~90%為正常區間，當指標來到120%則為極端泡沫。

然而，目前美國綜合股票市值估計為44.36兆，GDP為27.65兆美元，指標高達1.6倍，雖然相對於2021年的210%，目前基期已經下行許多，卻仍遠遠高於巴菲特的買入標準。

所以，即便2020年的新冠疫情系統性風險發生時，指標曾快速下滑近120%，卻由於股價反彈過快，巴菲特根本來不及買股，浪費許多資金效益。當然，巴菲特也可能曾經放寬過他的標準，於是在2022年熊市，巴菲特指標回調至125%，曾用了四分之一的現金進行抄底。

波克夏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一直以來，巴菲特都堅信價值投資，第一，不碰他不懂的科技股，第二，依照市價與淨值的落差來決定是否要買入他懂的公司，然而，在過去一年中，科技股的漲勢最為兇猛，而即使價值傳產股股價也在漲，但漲勢相對弱，且市價也遠遠高於淨值，讓巴菲特根本買不下手。

我想，巴菲特在第三季的操作，可能反映更多的是高利率時代的到來，過去巴菲特指標，只考慮股市的價值，但不考慮股票相對於債券等另類投資的價值。隨著短期國債利率已經攀高至5%以上，債券會給投資者帶來高回報，從而降低股票的需求。

此外，更高的利率意味著企業借錢更昂貴，這使得借錢作為為增長融資的方式，變得更加困難，任何承擔債務的企業，都將面臨相對較高的利息支付，因此利潤會更少。

所以，當時代變了，波克夏的操作邏輯也可能跟著改變，過去巴菲特對債券嗤之以鼻，認為股市投資才能創造更多報酬，然而，當債券收益率已經逐步跟上股市報酬率，甚至投資等級債、高收益債已經完全超越大盤報酬時，新的投資策略也因此展開，究竟股神是否會往債神之路挺進，值得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