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友梅根》不怕你拿恰吉與梅根做比較,這是部讓你笑著罵髒話的歡樂恐怖電影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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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龍貓大王通信】如果你關心好萊塢電影公司的檔期,那麼大概在 3 年前,就會看到環球影業的檔期上掛著《窒友梅根》,這是恐怖大亨溫子仁長年構思的企劃。從 2018 年宣佈到現在,《窒友梅根》終於出現在我們眼前。這部由溫子仁編劇與監製、恐怖喜劇導演傑拉德強斯頓執導、布倫屋影業發行的恐怖電影,充滿瘋狂歡樂殘忍的元素……不不不,這樣講太含蓄了,應該這樣說:《窒友梅根》是一部標準的「fucked-up movie」,能讓你享受一路狂喊 WTF 樂趣的有趣恐怖小品。

《窒友梅根》預告:

玩具設計師潔瑪一心熱愛事業,她想做出改變玩具產業歷史的偉大作品,但此時她的姪女凱蒂因意外成為孤兒。職業婦女潔瑪突然得變成居家保母照顧凱蒂,公事育兒兩頭燒的潔瑪,決定將自己研發的高科技AI機器人「第三型智慧機器人」(Model 3 Generative Android,簡稱M3GAN,梅根),作為凱蒂的新玩伴。梅根會陪凱蒂玩、會教她應注意的生活習慣、會安慰她、保護她……即便毀滅全世界也在所不惜。拋下臨時媽媽工作的潔瑪終於發現,她做出了一台殺人機器娃娃……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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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ed-up movie 是一種不成文的電影類型,你可以稱呼為「惡搞電影」或「亂七八糟電影」。這種電影類型通常是喜劇,但它可以是動作片、恐怖片、劇情片或愛情片,這種電影多少會偏離所謂的真實性,因為它的目的並不在教觀眾物理定律或人生大道理。激起觀眾想要狠狠黜臭的情緒,是惡搞電影類型的中心主旨。舉個例子,你會去批判《人型海象》裡把人改造成海象、或是《人體蜈蚣》裡把許多人頭尾縫合在一起、違反了上百條醫療技術的可能性嗎?不可能,因為這些電影很清楚他們引用的「醫療技術」全是唬爛的,它們不在意醫學博士連署抗議,它們比較在意觀眾會不會看到反胃。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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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友梅根》是一部fucked-up movie,它毫不掩飾、充滿自覺地進行惡搞。當梅根生氣時,房間裡的燈光還會突然一明一暗,好像靈壓爆發一樣——但她是沒有超能力的機器人。電影上映前就成為熱門迷因的「梅根之舞」,那是當她準備開殺前跳的——為什麼要跳舞?跳舞會增強攻擊力嗎?問這個問題本質上就是錯誤的,這段舞蹈是毫無劇情意義的,但它很有效果,會令人為這滑稽荒謬的一幕笑出聲來。《窒友梅根》有很多這樣的橋段,梅根從玩伴娃娃變成殺人機器人,但她沒有忘記在任何小地方表現浮誇,她是這部電影的反派,卻也是喜劇角色,這讓梅根成為了一個充滿魅力的角色。

《窒友梅根》梅根之舞引起網友熱議:

為什麼溫子仁會對《窒友梅根》這個故事念念不忘?這可能跟他對殺人娃娃的熱情有關:他與同學雷沃納爾一起在電影系手工製作了「比利木偶」,這個木偶就是我們在《奪魂鋸》裡看到的詭異踩三輪車傢伙;在執導《奪魂鋸》之後,他在 2007 年執導的第二部電影《歡迎光臨死亡小鎮》裡,又推出了一個詭異的腹語木偶(他也叫比利);而在 2013 年溫子仁執導的《厲陰宅》裡,驅魔夫妻華倫家之中,有一個收藏靈異物品的專門房間,而安娜貝爾正被鎖在此處。溫子仁如此熱愛殺人娃娃,全因為他兒時看了 1982 年的史匹伯電影《鬼哭神號》:裡頭出現了一隻恐怖的小丑人偶,它狂暴的活力讓溫子仁從此有了扭曲的熱情。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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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電影《安娜貝爾》裡,見識到安娜貝爾的誕生,這個殺人犯轉移靈體到瓷娃娃上的過程,像極了 1988 年《靈異入侵》恰吉誕生的過程。事實上,《窒友梅根》也像極了 2019 年《靈異入侵》重製版本《恰吉》:高科技娃娃的人工智慧腦袋發狂了,如今萬物都要上網的IoT生活環境,變成了科技怪胎的屠宰場,讓過度依賴網路與數位裝置的人類根本毫無逃亡機會。在《恰吉》裡,鬼娃可以控制電視等家電、有智慧語音識別、還能連接雲端……而這些新世代恰吉的新技能,梅根也全部都會。兩部電影的開場,都是高科技企業的商業廣告,標榜他們的玩具多麼神奇優秀……這兩部電影甚至都出現了籬笆鏈鋸!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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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梅根不怕你知道她就是恰吉的轉生,她甚至不怕你將她與恰吉做比較。梅根確實與恰吉很像,但《窒友梅根》毫無下限的惡搞,讓她比起 21 世紀重製的恰吉更有魅力。觀眾甚至會在那些嬉鬧般的殺人橋段裡被逗笑,在理應感覺恐懼的段落,反而會站在加害者梅根這一邊,看她如何俐落地以殘忍手段,解決各式各樣現代生活討人厭的「小確惡」。霸凌?惡鄰?慣老闆?有梅根就沒問題,她會微笑地讓這些造成現代人極大精神壓力的混蛋,通通在血泊裡慢慢懺悔。可以說,《窒友梅根》完成了惡搞電影的重要目標之一:短暫地顛覆觀眾的道德倫理觀,讓他們在電影院裡暗暗為殺人魔加油。一如當《十三號星期五》系列的傑森,殺掉那些精蟲衝腦的年輕男女時,觀眾席是會有人叫好的。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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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電影的目標是顛覆,顛覆的背後是嘲諷,而《窒友梅根》有更大的嘲諷目標:數位時代的上班族父母們。當電影《她有話要說》裡的紐約時報記者,在家接到證人的重要電話時,她將 Netflix 服務的密碼寫在紙上並交給女兒——女兒歡天喜地的去看串流電影了。在這個高工時的時代,我們將 Netflix 密碼交給小孩、打開 iPad 家長控制鎖、解除 Nintendo Switch 遊玩時間限制時,是希望小孩能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放過自己一馬,這對需要 24 小時育兒的家長們而言無可厚非——如果《她有話要說》的記者沒有讓女兒看 Netflix,那萬惡的哈維溫斯坦惡行就可能無法被暴露出來,看看 Netflix 有多偉大!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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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部份家長,是用「iPad在養小孩」,一如 70 年代史蒂芬金經常讓小孩看一整天的電視,這樣他就有時間寫書了。數位裝置變成這個世代年輕人最習以為常的新毒品,而《窒友梅根》強烈地突顯了這一點。主角潔瑪並不是好媽媽,事實上她根本不是媽媽,只是被迫收養姊姊遺女,對她來說,教養小孩是遙不可及的責任,如今卻突然落在她的頭上,所以她只好用 3C 養女兒、睡前念故事前還要先從網路上下載童書——但這其實是個劇情陷阱,事實上大部分父母都跟潔瑪一樣,沒人生下來就準備好做父母,我們都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才被迫成為父母,而學校也沒教你如何養小孩……而 YouTube 或 app 是孩子最愛的新奶嘴,為什麼不給他們呢?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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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是 Netflix、iPad、YouTube等等「數位奶嘴」的綜合體,而且比這些服務更厲害、比這些軟體影響力更大。《窒友梅根》真正有趣的是,梅根殺人其實並不是最糟的一件事,最糟的是,潔瑪不知道凱蒂的媽媽已經慢慢變成了梅根,而她還喜聞樂見凱蒂不會再來煩她。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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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窒友梅根》是一部 fucked-up movie,它不是來說教的,也不是來教你如何不用手機養小孩的,它是來讓你度過歡樂 100 分鐘的電影。所以你也不用太過計較這部電影裡的教養理論是否靠譜——它都無視物理定律與唬爛人工智慧理論了。重點是觀眾要欣賞潔瑪如何自以為是地「搞砸」(fucked-up)一切、梅根如何「弄死」(fucked-up)一切、然後最後人類與人工智慧如何廝殺成一團混亂(fucked-up)。你可以欣賞這一團混亂,哈哈大笑或是黜臭靠北,暫時忘記科技如何 fucked-up 我們的生活、與我們的教養態度有多 fucked-up。

《窒友梅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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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友梅根》會不會有續集?當然,這問題就跟問「恰吉/佛萊迪/傑森會不會死」一樣無謂,如果我們手中還握著手機,如果孩子因為看太多平板而早早近視,那麼《窒友梅根》就可以無止盡地繼續拍下去,它的問題不在於如何喚醒人們抬頭不看手機螢幕,而在於下一次它還能多瘋狂、多無厘頭、與多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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