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音效的代名詞 杜篤之讓聲音更精彩

66歲的電影音效大師杜篤之,除了曾得過12座金馬最佳音效獎,成為獎項紀錄保持人外,也曾拿過坎城影展的技術大獎、香港金像獎等殊榮。在他40多年的工作生涯中,從沒轉換過跑道,儘管日日夜夜與聲音為伍,卻仍舊保有熱情,並且不斷地挑戰自己,尋求突破,這份堅持也造就了他的大師地位。

圖/TV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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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效大師杜篤之:「我是一個在台灣從事電影錄音40(多)年的錄音師,我每天的工作都是在幫電影找更適合的聲音,我是杜篤之。」

他是台灣的音效大師,也是擁有12座金馬最佳音效獎的得獎紀錄保持人,參與過無數影視作品,合作對象遍及兩岸三地,杜篤之這個名字,幾乎已成為台灣影視產業中,音效的代名詞。

音效大師杜篤之:「我每部電影我都會,看完以後我會列一個清單,然後我大概會花個大概一個禮拜去找這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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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成功絕非偶然,高中就讀電機科,因為懂得維修與組裝,畢業後就進到中影幫忙,對於聲音的敏銳度也從那時候培養起。

音效大師杜篤之:「我進錄音室的第一天碰到劉家昌導演,他其實很沒有耐心的,他要動作很快的人才能夠跟他工作,後來很快我動作就很熟練了,然後他就看上我,大家都知道我是比較喜歡做這些新的嘗試,所以有很多新的導演想要改變的人會來(找我),我就在他們的這一些、這些圈子裡面就慢慢出頭。」

從早期用事後配音,到後來嘗試做現場同步錄音,1989年侯孝賢執導的《悲情城市》,就是杜篤之以簡陋的設備,土法煉鋼完成的台灣首部全現場錄音電影。

電影《悲情城市》:「你不要這樣子喝啦,教壞小孩,這麼大的人了喝茶還這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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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效大師杜篤之:「我們拍完《悲情城市》之後,侯導在威尼斯得了金獅獎,片子就在台灣賣錢,把我找去說,你開一套你心中理想的錄音設備,條件就是你要再訓練更多錄音的人,到後來我才發現,那個錢是侯導去借來的。」

當時侯孝賢送了近180萬的全套錄音設備給他,這套設備也在之後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首度派上用場。

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妳會來試鏡嗎?我不會告訴你的。」

對杜篤之來說,侯孝賢是提攜他的貴人;楊德昌則是有著革命情誼,亦師亦友的存在,從《光陰的故事》、《海灘的一天》到《一一》等,舉凡楊德昌的電影,錄音一定是由他擔綱。

音效大師杜篤之:「剛開始新電影的時候,最喜歡收集環境音的地方就是在那個外雙溪,我還記得說在哪個橋底下,我去錄它的那些流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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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整夜沒睡,也要抱著錄音機記錄夜晚環境音的變化,杜篤之是個不折不扣的「音痴」,對於聲音的執著與癡狂,讓他不斷在技術與設備上求突破。

電影《你那邊幾點》:「老闆你手上那支滿好看的,這個有顯示兩個時間嗎?有啊。」

電影《千禧曼波》:「這都是她10年前的事了。」

2001年曾以蔡明亮的《你那邊幾點》、侯孝賢的《千禧曼波》兩片的聲音設計,獲得坎城影展高等技術獎肯定,喜歡挑戰的他,力求多元,也勇於嘗試新片型。

音效大師杜篤之:「那個爆炸的那個灰一路撒到鏡頭來,那我們的聲音是可以穿過觀眾到後面,好像觀眾在那個爆炸的那個灰裡面的感覺。」

在2015年拿下香港金像獎,最佳音響效果獎的《太平輪-亂世浮生》,就是以杜比全景聲所製作的史詩災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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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刺客聶隱娘》:「那位黑衣女子,是禮兒蹴鞠時撞見的。」

音效大師杜篤之:「很多都是以為武打片就可以非常得誇張,那侯導他不要這種東西,他要的是有重量、然後有物理現象,那其實有點困難,一個大刀被小刀打掉,那一個聲音我們大概聽了不知道幾百個聲音這樣。」

包括獲得金馬獎肯定的武俠電影《刺客聶隱娘》,也在他傑出的聲音設計下,讓觀眾在觀影時更有身歷其境的感受,杜篤之喜歡從生活中找靈感、收集素材,有豐富的音效資料當後援,才能提供不同類型片所需的資訊。

電影《梅艷芳》:「從舞台上看下去,看到誰不鼓掌。」

音效大師杜篤之:「我們做這些演唱會的場景的時候,我們放了很多群眾在這個,比方說紅磡體育場,我們還可以加幾個人在那邊特別的尖叫,或者是特別的叫她名字,隱藏在每一個角落,因為全景聲所以我們能夠表現得更立體啊、更真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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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耕耘大銀幕,將華語電影推向國際,在小螢幕的作品上貢獻也不少。

音效大師杜篤之:「我們看電影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面,然後都沒有干擾,那電視其實不是,所以有一些手法不適合在電視這個媒體裡面使用,包括長時間的安靜,所以我們要經常地放一些東西,把人家的注意力拉在那個地方,就找到一台這個,這個是你手壓它怎麼樣,它都會盡量讓你播放,它就可以產生那個(卡帶)效果。」

戲劇《天橋上的魔術師》:「卡帶了啦。」

音效大師杜篤之:「這是我第一個工作,也是我做到現在從來沒有換過的工作,最重要的東西,不是你在這個行業待了多久,而是你有多大的熱情,尤其是你幾十年來,你都在一個你喜歡的領域裡面,當然那個驚喜每天都會發生。」

今年66歲的杜篤之,並沒有因為年齡而降低了對創作的企圖心,同時他也努力向下扎根,提供機會培訓更多錄音人才,儘管早已享譽國際,卻依舊保持著好奇心與熱情,持續探索聲音的無限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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