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界失去一位智者!查理.蒙格辭世 結束與巴菲特的黃金合作

波克夏.海瑟威首席副董事長、華倫.巴菲特近60年來的得力助手和朋友、傳奇投資者和博學多聞的查理.蒙格(Charlie Munger),周二在加利福尼亞州去世,享耆壽99歲。

巴菲特和蒙格共同將波克夏.海瑟威公司(BRK-A,BRK-B)打造成為最成功、最持久的商業合作夥伴之一,令全球數百萬人為之動容。

巴菲特在周二的一份聲明中表示:「沒有查理的靈感、智慧和參與,波克夏.海瑟威不可能發展到如今的地位。」

波克夏最初是一家紡織製造商,如今已發展成為一家跨國企業集團,全資擁有Dairy Queen和Fruit of the Loom等知名品牌,並持有蘋果(AAPL)、可口可樂(KO)等大型上市公司的股份。

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波克夏股東前往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朝聖,聆聽巴菲特和蒙格回答他們的問題。蒙格以商業、投資和生活方面的格言而聞名,他會和他的搭檔巴菲特一起啜飲可口可樂,並嚼著See's Candies花生糖。

他經常在巴菲特發言結束時說:「我沒有其他要補充的了。」

和巴菲特一樣,蒙格是奧馬哈人

查理.蒙格在1924年1月1日出生於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市。他在Dundee社區長大,距離巴菲特的家只有半個街區,並與這位投資界的傳奇人物就讀同一所高中。他十幾歲時甚至還在巴菲特祖父的雜貨店工作過,不過兩人分別在35歲和29歲時才相遇。當他們終於相遇時,他們立即成為了朋友和合作夥伴。

17歲時,蒙格進入密西根大學學習數學,但在二戰期間19歲時退學,加入美國陸軍航空隊。在陸軍期間,他在加利福尼亞州帕沙第納的加州理工學院研究氣象學,那裡也成為他的家。

Charlie Munger, vice chairman of Berkshire Hathaway, Bill Gates, and Warren Buffett, chairman and CEO of Berkshire Hathaway, in an interview on May 4, 2015. (Lacy O'Toole/CNBC/NBCU Photo Bank via Getty Images)
Charlie Munger, vice chairman of Berkshire Hathaway, Bill Gates, and Warren Buffett, chairman and CEO of Berkshire Hathaway, in an interview on May 4, 2015. (Lacy O'Toole/CNBC/NBCU Photo Bank via Getty Images) (CNBC via Getty Images)

退伍後,蒙格選擇學習法律,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選擇」,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名律師,而他的祖父則是聯邦法官。

當蒙格申請哈佛法學院時,他最初被拒絕了。他再次提出申請後,於1948年以優異成績獲得哈佛法學院法學博士學位。法學院畢業後,蒙格回到洛杉磯,在那裡從事房地產的法律工作。

1959年,蒙格的父親去世,他回到奧馬哈處理家務。在那裡,蒙格與朋友們在奧馬哈俱樂部共進午餐,朋友們也邀請了巴菲特一同前往。這頓午餐讓兩人一見如故,並建立起有史以來最重要的商業合作夥伴的關係。

打破「雪茄屁股」的投資習慣

1962 年,蒙格創辦了一家投資合夥公司,他還創辦了一家名為Munger Tolles的律師事務所,但幾年後就停止了法律執業,轉而專注於投資。

巴菲特認為蒙格打破了他「雪茄屁股」的投資習慣,這是從班傑明.葛拉漢(Benjamin Graham)那裡學習到的一種策略,即以低廉的價格尋找公司,並從中「免費吸一口」。

根據巴菲特本人撰寫的波克夏公司歷史記述,雖然這個策略在巴菲特早期管理小額資金時效果很好,但蒙格「為創建一個能夠實現巨額滿意利潤的企業指明了方向」。

「(查理)最重要的建築成就就是設計了今天的波克夏。他給我的藍圖很簡單。」巴菲特寫道:「忘記過去以低廉的價格購買相對公平企業的觀念,而是以公平的價格購買那些本身就是優秀的企業。」

巴菲特還從蒙格那裡學到了瞭解自己能力圈的重要性。

Berkshire Hathaway Chairman Warren Buffett (left) and Vice Chairman Charlie Munger are seen at the annual Berkshire shareholder shopping day in Omaha, Nebraska, U.S., May 3, 2019.   REUTERS/Scott Morgan
Berkshire Hathaway chairman Warren Buffett (left) and vice chairman Charlie Munger are seen at the annual Berkshire shareholder shopping day in Omaha, Neb., May 3, 2019. (Scott Morgan/REUTERS) (Scott Morgan / Reuters)

巴菲特在2010年波克夏年度股東大會上說:「班傑明·葛拉漢教我一種估值某種類型企業的方法,但是可供選擇的可變公司漸漸枯竭。查理教我有關持久競爭優勢的方法──不是能力圈有多大,而是瞭解圈子的邊緣最重要。」

蒙格經常談到理解自己能力「邊緣」的重要性。換句話說,就是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

「瞭解邊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它的邊緣,就很難稱得上是一種能力。要知道,如果你對自己的能力有誤解,就意味著你缺乏能力,你會犯下可怕的錯誤。」蒙格在2019年《每日經濟新聞》會議上說:「我認為,你必須不斷用其他人的成就來衡量自己的成就,你必須保持堅定的理性,避免很多自欺欺人的行為。」

1985年的一封股東信中,巴菲特說蒙格「一直強調研究錯誤而不是成功,無論是在商業還是生活的其他方面。」

蒙格「這樣做是本著一個人的精神,他說:『我想知道的只是我將死在哪裡,這樣我就永遠不會去那裡。』你馬上就會明白為什麼我們是一個很好的團隊」巴菲特寫道,「查理喜歡研究錯誤,而我為他提供了大量素材,尤其是在我們的紡織保險業務方面。」

為了在商業和生活中做出更好的決策,蒙格經常使用他所稱之為「格子狀結構」的心智模型。

「你必須在腦海中建立模型。你必須把你的經驗──包括間接經驗和直接經驗──排列在這個心智模型的格子上。你可能已經注意到,那些只是試圖記住和死記硬背的學生,嗯,他們在學校和生活中都會失敗。你必須將經驗懸掛在你腦海中的格子模型上。」蒙格1994年在南加州大學商學院的演講中說。

「不斷學習、學習、再學習」

這些著名的心智模式之一是蒙格在1995年演講中提出的「lollapalooza效應」。在2018年的《每日經濟新聞》會議上,蒙格說他在閱讀初級心理學的主要教科書後提出了這個術語,「當然,作為查理.蒙格,我認為心理學家都搞錯了,我能做得更好。」

「我想出的一個觀點是,當三、四種傾向在同一情境下同時發生作用時,就會產生『lollapalooza效應』,而這觀點在任何一本書中都沒有出現過。我可以看出它不是線性的。」蒙格說。

蒙格對建築學也充滿熱情,這是他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建築學培訓。他在加利福尼亞州蒙特西托(Montecito)開發了豪華海濱住宅,被昵稱為「Mungerville」。他還設計了大學宿舍和自己的家。

Vice-Chairman of Berkshire Hathaway Corporation Charlie Munger speaks to Reuters during an interview in Omaha, Nebraska May 3, 2013.  REUTERS/Lane Hickenbottom   (UNITED STATES - Tags: BUSINESS PROFILE)
Vice chairman of Berkshire Hathaway Charlie Munger speaks to Reuters during an interview in Omaha, Neb., May 3, 2013. (Lane Hickenbottom/REUTERS) (Lane Hickenbottom / Reuters)

「我認為,一個正確生活的人應該不斷學習、學習,再學習。我認為波克夏公司通過長期學習,從這些投資決策中獲益匪淺。」蒙格在2017年波克夏年度股東大會上說。

除了投資上的成功,巴菲特一再表示,蒙格使他成為了「一個更好的人」。

「人們很難相信這一點,但60年來,我們從來沒有吵架。我們可能在某些事情上存在分歧,也許我們將繼續在這件事或那件事上偶爾存在分歧,但如果你定義爭論是當情感開始介入,有憤怒或任何類似的情緒時,那就不會發生,實際上從來沒有發生。」巴菲特在2019年的年度股東大會上說。

蒙格在生活中遇到不少困難。他與Nancy Huggins的第一次婚姻以離婚告終。一年後,他的8歲兒子死於白血病。此外,蒙格在一次失敗的白內障手術後,失去了一只眼睛。

蒙格與Nancy Barry的第二次婚姻持續了54年,直到2010年妻子去世。當被問及關於戀愛建議和尋找好配偶時,蒙格表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配得上擁有一個好配偶。」

蒙格經常說,長壽和快樂生活的秘訣是「簡單」。

「你不要有太多的嫉妒,不要有太多的憤恨,不要超支。盡管有煩惱,你仍保持愉快的心情。與可靠的人打交道,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所有這些簡單的規則都能很好地改善你的生活,而且它們都是如此老生常談。」

(本文譯自Yahoo Fin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