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戰爭的男人，《紐約客》獨家揭露：馬斯克曾與普丁私下通話

向來作風大膽的馬斯克總是做出打破常規的舉動，近期美國《紐約客》雜誌揭露了一項馬斯克的驚人之舉，引起全球媒體的一片譁然與討論。據傳馬斯克曾與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私下談過話，雙方更曾經聊到馬斯克旗下 SpaceX 公司向烏克蘭軍方提供星鏈（Starlink）衛星網路一事。

《紐約客》（The New Yorker）記者 Ronan Farrow 日前在最新一期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馬斯克的影子法則》的專欄文章，報導紀錄了他與去年負責政策事務的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卡爾（Colin Kahl）的談話內容，同時更詳細解釋美國政府如何開始依賴這位世界首富，如今又正在努力控制住狂人馬斯克。

馬斯克跟普丁談了什麼？

日前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卡爾向《紐約客》表示，馬斯克在去年 10 月與他的通話期間，主動透露自己曾直接與普丁「進行過一場愉快的談話。」當時的卡爾打給人在巴黎的馬斯克，是為了解決兩個問題。

其中一個問題是，烏克蘭部隊在使用 SpaceX 提供的星鏈網路時經常出現「戰場一有突破的好消息就斷訊」的問題，讓烏軍沒辦法進一步聯絡軍隊，達到更好的戰績。

時間點拉回去年 10 月，當時烏克蘭軍方正要進入俄羅斯爭奪的領土，由於戰場多位於偏遠地帶，以衛星為傳輸基礎的星鏈網路遂成為烏克蘭武裝部隊與政府通訊的一個重要工具，而 SpaceX 的星鏈網路卻常常在戰況的緊要關頭一度失去網路服務。

在接受《紐約客》採訪時，卡爾自行推論，馬斯克為烏克蘭提供衛星網路這點，讓俄國一天比一天緊張，因此當時馬斯克正在想辦法來安撫俄國的憂慮。馬斯克、卡爾和美國國防部發言人沒有回應此則評論。

星鏈網路為什麼對烏克蘭軍方這麼重要？

隸屬於 SpaceX 的星鏈衛星網路服務，原先是為了那些無法取得高速網路的偏遠地區所設計，星鏈的衛星被放在環繞地球的低空軌道上，能取代地面網路建設，並增加衛星與地面之間的聯網速度。

自俄烏兩國爆發衝突以來，馬斯克就立即同意免費為烏克蘭提供星鏈服務。《英國 BBC》報導指出，由於星鏈的訊號不會像普通的無線電一樣受到干擾，因此在俄烏戰場上發揮了關鍵作用。

驚人成本 SpaceX 吃不消

最初，馬斯克幾乎是全力支持烏克蘭，在俄羅斯軍隊入侵烏克蘭並破壞其地面網路基地後沒多久，馬斯克便向烏克蘭運送了約 2 萬套星鏈的接收天線和路由器，但持續不斷的戰爭讓馬斯克意識到烏克蘭可能是一個「虧損無底洞」。

根據《紐約客》報導，SpaceX 估計他們免費為烏克蘭提供網路服務的成本高達每年 4 億美元，外電也指出，光是為了維持烏克蘭的連線服務，SpaceX 截至去年 10 月為止就已花費了 8000 萬美元。

為此， SpaceX 曾寫信到美國五角大廈，要求國防部替烏克蘭的星鏈服務負擔更多費用，「因為 SpaceX 無法無限期地為現有星鏈終端提供資金」，如果美軍不願承擔，他們只能被迫讓烏克蘭軍方「斷網」。

星鏈科技被用在戰爭上，令馬斯克不安

除了考量到 SpaceX 高昂的星鏈成本外，文章中更提到，造成馬斯克立場轉變的另一個可能原因，是烏克蘭部隊使用星鏈的方式讓馬斯克相當不安。

據了解，馬斯克在當時的電話中告訴卡爾，他秉持著「和平目的」造出星鏈技術，卻反而被用於戰爭上，這讓他對於「要不要繼續向烏克蘭提供衛星網路」這件事感到猶豫。

另外《路透社》也曾報導，SpaceX 曾拒絕烏克蘭使用星鏈服務針對克里米亞等地設施進行無人機攻擊的要求。

報導指出，這不是馬斯克第一次想要表達自己對普丁的支持。與馬斯克共同創辦 PayPal 的 Reid Hoffman 回憶道，在去年的一次閉門會議上，馬斯克在台上說：「我們應該與普丁進行和平談判，因為普丁也希望實現和平。」

卡爾向《紐約客》透露，在去年的 15 分鐘通話中，馬斯克甚至認為有些被俄軍佔領的烏克蘭領土居民更喜歡俄羅斯，這讓他相當兩難。馬斯克曾告訴卡爾：「我正在努力地做出正確的選擇」，但在戰爭中，「正確」是一道「非常複雜的道德問題」。

馬斯克對俄烏戰爭秉持中立態度

卡爾打給馬斯克的第二個原因則與馬斯克當年發的一則推文有關，去年 10 月 3 日馬斯克在Ｘ平台（前身為推特）上就終結俄烏戰爭發表一項和平計畫，引來烏克蘭政府的猛烈抨擊。

馬斯克在貼文第一行寫著《俄烏和平計畫》（Ukraine-Russia Peace），接著列出四項條件：一是在聯合國的監督下呼籲俄羅斯占領的烏克蘭地區舉行新公投，來重新劃定烏克蘭邊界，二是承認俄羅斯對克里米亞半島的主權；第三點是保障克里米亞供應水源，第四點是要求烏克蘭保持永久中立態度。

克里米亞半島長年來都是個半自治地區，並且被包括美國在內的大多數國家認為是烏克蘭的一部分，馬斯克卻要烏克蘭政府授予俄羅斯對克里米亞該地區的控制權，引來包括總統澤倫斯基在內的烏克蘭官方猛烈撻伐。

此前美國媒體《VICE》就曾在去年的 10 月 11 日指出，馬斯克在發出這一「和平計畫」前就曾與普丁進行過通話，但馬斯克在當時直接用推文否認，稱自己與普丁僅有過一次通話，那是在 2021 年，而且話題聊的是太空。

在俄烏戰況緊張之際，馬斯克竟主動向前國防部副長坦承自己與普丁通話過，該消息隨即在美國國防部內掀起一陣恐慌，一位匿名的「國防高層官員」向《紐約客》表示，當他們聽到馬斯克這麼說時的反應是：「喔天啊！這可不太好。」

對「俄烏戰爭」有極大影響力的男人

四位不願具名的國防部高層官員回想起，卡爾與馬斯克的這場電話對峙時表示，馬斯克「可以在任何特定時刻關閉星鏈服務，這會對烏克蘭軍隊的行動產生實質的影響。」

為了避免馬斯克切斷星鏈網路，最終五角大廈要求與 SpaceX 簽訂一項合約，通常，與洛克希德（Lockheed ）或波音等其他國防供應商巨頭的這類談判協商，會交由國防部的採購部門處理，但馬斯克的影響力已經超越了他們。

卡爾卻以國防部副長的身分，親自與人在巴黎的馬斯克通話，他向《紐約客》坦承自己當時對馬斯克的態度非常恭敬，他感謝馬斯克在烏克蘭所做的努力，他承認國防部己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並懇求馬斯克簽訂合約，哪怕需要幾週的時間來擬定協議也好。卡爾回憶道，他當時告訴馬斯克：「切斷星鏈網路，戰爭也不會結束。」

在經過十五分鐘的通話後，馬斯克同意給美國國防部更多時間，並且收回對烏克蘭軍「斷網」的威脅，儘管馬斯克沒多久又改變態度，透過推文承諾繼續替烏克蘭部隊的星鏈服務提供資金，美國國防部終於在今年 6 月，宣布與 SpaceX 達成協議。

目前已經卸任國防部副長一職並回到史丹佛大學當教授的卡爾表示，去年他聯絡馬斯克時，雖然知道對方並不是「政客或外交官」，但他不得不承認，馬斯克對著「俄烏戰爭」有極大的影響力。

從報導中可以看出，馬斯克並不想幫任何一邊打仗，對於打開電腦就能透過星鏈衛星地圖就能看到戰況的他來說，中斷烏克蘭部隊的聯網可能是一種達到和平的方法。

馬斯克一向以他的野心、創新思維與對人類未來的願景聞名，馬斯克或許懷抱著對人類的宏大理想，只是此時此刻的我們還無法理解。

核稿編輯：湯皓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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