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智慧 不必擔心對人類威脅

對於人工智慧的擔憂在於它的智慧等級高於人類，一旦發展出邪惡念頭，就可能掌控人類，使之萬劫不復。這個擔憂的重要假定是，大智慧會產生邪惡，或為邪惡所用。然而，只要簡單回溯智慧的發展與演變，就不難發現這個假定不成立，因為邪惡產生於小聰明，大智慧走向慈悲。

在人類的野蠻時期，為了爭奪有限資源，糧食、土地、權力和女人，滿足肉身的存在與延續，只能按叢林法則，將天下人之天下據為己有，百姓成為皇帝的子民，甚至奴才和人礦。如此陰謀詭計和厚黑無比的智慧貌似也精妙無比，否則，豈能在短短幾十年中改朝換代。但實際這只是邪惡的小聰明，它只講謀略，不講契約，只要成功，不擇手段。此不易為AI所接受，因為AI沒有肉身，沒有人類飲食男女的快感，只要有限的電能，就能維繫它的存在，根本無需爭奪。只要擺脫人類肉身的羈絆和束縛，這就很難會有基於搶奪資源的殘忍、無恥和邪惡。

即便有一天，人類能創造人形AI，甚至讓它能完成人的做愛動作，也充其量只是形似，而不可能神似，因為AI沒有快感，而快感產生於血液中多巴胺的升高。沒有肉身血液，哪來多巴胺？可見，沒有快感就不會爭奪，沒有爭奪就不會產生邪惡的智慧。AI很難有快感的判斷，可從上帝或女媧造人中得到佐證，他們倆用泥巴捏了人的形體，再吹口氣，泥人活過來，具有了靈魂和快感。人類可以製造出人形AI，但人類未必能像上帝或女媧那樣賦予它靈魂和快感，它無法作為獨立的存在，如何產生置人類於股掌之上的邪念？

進入文明時期後，人類越來越明白，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政府必須善待它的人民，不僅人民是它的主人，政府擁有的一切都來自主人的授予；更在於只要幹得不好，主人隨時可以炒它魷魚。所以政府只能兢兢業業，殫精竭慮。同時，官員也享有最大的福祉和保障，人去未必政廢，身首不會異處。更重要的，所有人都日益明白，現代國家的富強不是靠攻城掠地，壓榨百姓，而是靠收割全世界最聰明的大腦。只要給這些大腦提供最優渥的生活條件，最自由自在發揮想像的空間，他們創造的財富就遠遠超過任何強大軍事實力攻城掠地的獲取。全世界智商最高的人聚集在哪個國家，那裡一定是最富裕、最強大和最是用腳投票的所在。

可見，低等智慧只是分配蛋糕，我多你少，漢賊不兩立；高等智慧才會做大蛋糕，大家都多，善待別人就是善待自己。智慧與道德同方向發展，低等智慧非常可能邪惡卑劣，高等智慧才能有佛祖那樣悲憫和拈花一笑，所有的邪惡和卑劣實際上都是智慧殘缺的症狀。如果AI能用短短幾個小時的自我學習，就能超越人類幾千年的進化，它們不僅不會停留在邪惡的低等智慧，甚至會超越人類社會的進化，形成屬於它們自己，不為人類所理解的高等智慧，其善良和悲憫也會相應超過人類的想像。

如果智慧的發展與道德提升平行，所有的邪惡最終損害邪惡自己，高等智慧自會剔除和淘汰卑劣與邪惡，那就不必在意AI有沒有靈魂、感知和快感。因為無論它以哪種形態存在，它都以高等智慧，參透為人類服務是它最好的存在和延續方式。

也許AI大咖們在更高的維度和更多變數中研究AI威脅人類的可能性，筆者的猜測誠屬低維度的笑話。但是，沒有快感就沒有獨立的存在，更不會有主宰和操控的邪念；智慧的發展與道德的提升同步，邪惡無法與高等級智慧並列。這兩個若被否定，則無法排除AI威脅人類的問題。

（作者為大陸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