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電動車經濟落空

新聞提要■印尼為了打造電動車經濟而禁止鎳礦出口後，成功吸引海外業者赴當地投資精煉廠，但電動車製造商卻未跟來。

精句選粹■The smelters came, and Indonesia’s nickel industry witnessed explosive growth. But powering it is a coal binge that is throwing off the country’s climate goals.

今年印尼總統大選在2月14日落幕，各大民調機構快速計票結果顯示國防部長普拉伯沃與現任總統佐科威之子吉伯朗的組合估計在第一輪投票就拿下過半票數，可望在3月正式宣布當選新任正副總統。

這項結果意味著印尼經過佐科威長達十年的鐵腕領導後，未來依舊「改朝不換代」，估計普拉伯沃將延續佐科威的經濟政策，主打鎳礦產業的「下游計畫」（downstreaming）。

然而，下游計畫發展至今並未如預期般在印尼建立電動車供應鏈，反而助長火力發電需求，導致印尼排碳量有增無減。

當年佐科威當上總統後誓言要將東南亞最大經濟體印尼打造成高收入國家，扭轉過去殖民時代天然資源遭到西方國家剝削的命運，而他認為讓印尼致富的最佳方法就是將鎳礦產業發揚光大。

印尼鎳蘊藏量豐富，在電動車市場起飛後更成為各國能源業者的覬覦目標，因為鎳是車用電池重要原料之一。佐科威為了掌握這項重大資源，自2020年起下令禁止鎳礦出口，要求當地開採的鎳礦必須先在當地進行精煉加工才能出口。

這項政策是為了讓海外業者在印尼投資設立鎳精煉廠，進一步吸引車用電池製造商及電動車製造商來印尼投資設廠，在印尼打造電動車供應鏈，最終讓印尼成為東南亞電動車生產大國。

下游計畫實施以來確實吸引不少中國業者前來投資鎳精煉廠，促使印尼年度鎳出口額自2019年以來增加3倍，達到330億美元。去年印尼政府官員又接待巴布亞紐幾內亞及剛果民主共和國的貿易代表參觀大型鎳加工區，希望吸引更多國家投資。

「髒鎳」惡名 成絆腳石

但在印尼鎳礦產業急速成長之際，燃煤使用量也隨之暴增。美國環保團體Climate Rights International在今年1月公布的報告中指出，印尼東部馬魯古省（Maluku）的鎳加工區未來全面啟用後，燃煤使用量將超越西班牙或巴西全國用量。

印尼鎳礦產業因嚴重污染環境而背負「髒鎳」惡名，也因此成為下游計畫的絆腳石。

去年10月美國九名參議員連署反對美國與印尼簽訂重要礦物自由貿易協定，導致內含印尼鎳的車用電池無法在美享有減稅優惠，因而失去價格競爭力。另一方面，環保團體不斷施壓也讓電動車製造商加緊研發磷酸鐵鋰電池來取代含鎳電池。

2018年以來印尼占全球鎳供應量比重從25％倍增至50％，但今日鎳加工廠林立的印尼依舊無法吸引電動車製造商來此設廠。

吸引特斯拉設廠 碰壁

佐科威為了吸引特斯拉投資，特地在2022年親赴德州與馬斯克見面，但特斯拉至今沒有設廠的打算。而韓國現代汽車是少數在印尼經營電動車廠的海外業者，預計明年和LG在西爪哇共同生產車用電池。

印尼前任貿易部長蘭邦（Tom Lembong）表示，政府誤以為單靠鎳礦蘊藏量就能吸引電動車製造商，但無鎳電池技術日漸成熟，打壞政府的如意算盤。且印尼缺乏電動車充電站再加上政府大量補助汽油價格，也是電動車製造商不願來印尼設廠的原因之一。蘭邦表示：「政府宣稱要推動下游計畫，但諷刺的是印尼至今仍卡在供應鏈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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