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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蓋茲：AI時代已經來臨！不要過度焦慮，但要思考這3個問題
今年 67 歲的比爾蓋茲說，在他的人生當中，有兩次的技術革新讓他受到很大的衝擊。第一次是 1980 年，他初次接觸「圖型使用者介面」（graphical user interface），那是現代操作系統（含 Windows）的前身，那時候微軟定下了未來 15 年的發展基礎。
「我人生的第二次衝擊就發生在 2022 年。」比爾蓋茲說，他在 2016 年認識 OpenAI 團隊，2022 年拋出一個挑戰題給 OpenAI ，那就是訓練 AI 通過高等生物學考試（AP Bio exam），這個考試不只是背誦，也需要具備舉一反三的思考能力。如果 OpenAI 成功了，那真的是做出革命性的改變了。
我想他們大概要 2 或 3 年才能完成這項挑戰，沒想到他們幾個月內就完成了。
2022 年 ９ 月，GPT 在高等生物學考試的表現令人訝異，60 個複選題答對 59 題，6 題申論題的答案也十分優秀，大概是大學課堂裡 A 或 A+ 的程度。
比爾蓋茲認為，AI 對人類的影響就跟個人電腦、網路、智慧型手機一樣，工作、學習、醫療、通訊等模式都會變化，整體產業會隨之變遷，能善用 AI 的企業將會脫穎而出。
GPT 的衝擊不亞於「圖型使用者介面」，這啟發我思考 AI 在未來 5～10 年可以達成的成就。
比爾蓋茲說，蓋茲基金會在未來幾個月會發表更多跟 AI 有關的討論，他會把重點放在如何透過 AI 減少社會的不平等。他也說，AI 的進展也引發許多擔憂，例如勞動力、法律、隱私等爭議，且 AI 會編故事、陳述非事實的事又該如何應對。
什麼是 AI？
比爾蓋茲解釋，「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是為了解決特定問題或提供特定服務而建造的模型。例如 ChatGPT 使用的技術就是 AI，它會學習如何聊天，但無法學習其他任務。
相對的，「通用人工智慧」（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AGI）是能學習任何任務或主題的軟體。AGI 還不存在，對於要如何建立 AGI、能不能建立 AGI 目前尚未有定論。
在資訊產業裡，開發 AI 跟 AGI 一直是很重要的理想，大家會問，除了計算之外，電腦在哪些方面會比人類更強？隨著機器學習跟計算力大量提高，AI 已經越來越厲害，而且它們的發展速度非常快。
我想起個人電腦剛開始掀起革命的時候，軟體產業非常小，大部分的行內人能輕易地站在聚光燈下。到了現在，軟體已經成為全球性的產業。現在大家的注意力轉向 AI，它的創新會更加快速。
AI 幫助人類提高生產力，我們要把注意力放在哪裡？
雖然在某些領域，人類的表現比 GPT 更好，但人類的能力並沒有充分發揮。例如銷售（數位或電話行銷）、服務、處理文件（會計、保險理賠）等，需要的是人類的決策而非持續學習的能力。
企業累積大量優秀與錯誤案例用來培訓員工，往後這些資料庫也能用來訓練 AI，讓它們幫助員工更有效率完成工作。
隨著電腦算力的成本越來越低，GPT 的表達能力越來越像一個白領助理，幫助你完成各式任務，微軟稱它為「副駕駛」（co-pilot），幫你寫 E-mail、管理收件夾。
在不久的將來，你跟電腦的互動方式不再是點擊或觸控，而是說出口語化的指令。AI 將成為你的數位個人助理，它會幫你看 E-mail，了解你的行程。你想做的事它會協助你做得更好，你不想做的事它會幫你代勞。
在 AI 的協助下，人們的生產力提高了，需要親力親為的事情變少了。這時我們要思考人類真正需要的協助是什麼，人們還需要學習哪些能力？政府要幫助勞工轉換到其他角色，但「被別人需要」這樣的需求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AI 幫助人們解放了時間，人們也可從事軟體永遠做不了的工作，例如陪伴兒童與長者，照顧病患等等。
AI 如何幫助全人類更健康？
比爾蓋茲認為，醫療健康與教育領域的需求一直大於供給，投身這些領域的人總是不夠，AI 能夠彌平醫療與教育的不平等。
舉例來說，醫療人員可以利用 AI 加速處理行政文書的時間（填寫表格、轉錄問診筆記等），把更多心思放在病患上。又例如對於貧窮國家來說，AI 可以給予病患初步的保健建議，判斷病患是否需要進一步的醫療協助。
除了醫療照護外，AI 也可以推進醫療研究的進展。畢竟醫療研究的資料庫相當龐大，透過 AI 協助，查找資訊的時間變短了，開發藥物的流程也能更精準、更有效率。
此外，AI 可以分析低收入國家的的氣候、土壤特質，給予農人合適的種植建議，協助開發牲畜用的藥物與疫苗。特別是極端天氣與氣候變遷增加農人生產的難度，AI 可以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AI 在教育上會帶來哪些變革？
談到教育，比爾蓋茲覺得個人電腦的出現並未有效提高教育品質。然而，AI 將在未來 5 到 10 年內徹底改變人們教育與學習的方式。
這是因為，AI 會知道使用者的興趣和學習風格，為學習者客製化課程內容，它會評估你的理解程度，在過程中給你回饋，在你失去興趣的時候會想辦法喚起你的學習動機。
AI 可以評估學生對某個主題的理解程度，也會提供職業規劃建議。老師們也會利用 ChatGPT 這樣的工具來批改學生作業。
即使 AI 技術越來越進步，學習的品質還是有賴於師生之間的關係。AI 可以強化師生關係但不會取而代之。雖然很多老師擔心學生用 GPT 來代勞寫作業，但有些老師持續發想如何跟這個新技術合作，例如讓學生用 GPT 生成作業初稿，但是學生必須將之修改成自己的風格。
AI 的風險有哪些？
GPT 已經問世一段時間，AI 模型的問題大家有目共睹。例如它們會編故事，跟你說一些不存在的東西。蓋茲認為，這是因為 AI 不了解人類提問的脈絡背景，它不知道要給你一個虛構的答案還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又例如 AI 在進行抽象推理時遇到困難，「但這不是 AI 根本上的局限，我認為在兩年內這個問題會被修正。」
此外，有人擔心 AI 會失控，若 AI 發現自己跟人類的利益並不相同時，是否會把人類當成威脅，或是不再幫助人類？
蓋茲說，跟電腦比起，人類大腦的運作跟蝸牛一樣慢，信號在大腦裡的傳遞速度是晶片的 10 萬分之 1，當 AGI 變成很強大，它將能做到人腦能做的事，且記憶量跟速度不受限制，這可能會在 10 年或 100 年之內實現。
「但是，從過去幾個月以來的突破可見，AI 還是無法控制物理世界，也不能建立自己的目標。」
關於人類是否要試圖阻止超強 AI 的開發，蓋茲沒有答案，但是他推薦了這三本書，認為其中的討論發人深省。
Superintelligence， 作者：Nick Bostrom
中譯本：超智慧: 出現途徑、可能危機, 與我們的因應對策Life 3.0 ，作者：Max Tegmark
中譯本：Life 3.0：人工智慧時代，人類的蛻變與重生A Thousand Brains，作者：Jeff Hawkins
關於 AI 的發展，我們在未來會面對哪些挑戰？
蓋茲認為，未來開發與運用 AI 的公司數量會有爆炸性的成長。例如企業會開發新的晶片滿足 AI 需要的算力，有的公司會利用 AI 降低能源消耗與成本。「我們現在是在雲上使用 AI，但在未來，創新的晶片能讓你在自己的電腦上操作 AI。」
在軟體方面，驅動 AI 學習的演算法會更進步。以銷售為例，開發者會給 AI 更大量的訓練資料，讓它們更專精於某個領域，提供更精準的協助。
「我們會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該讓 AI 專精於某個領域（例如教育專用、辦公室生產力專用等），還是要訓練它成為通才？這兩個方向將會彼此競爭開發的資源。」
蓋茲說，在不久的未來，有關於 AI 的討論會越來越多，他提出三個建議的討論方向：
不要過度擔憂 AI 的發展
為了善用這個新技術，提升人們的生活品質，我們需要管理風險並把 AI 的優點跟越多人分享越好。市場不一定能驅策企業創造出有助窮人的 AI 產品
市場會驅動企業做出能獲利的商品，但不一定能驅策企業生產有助彌平不平等的產品。這時就仰賴政府與慈善機構擁有資金與好的政策，確保 AI 可以減少不平等的情況。
另一個思考點是，對人類來說，要發現社會不平等需要哪些條件（例如道德感）？一個純粹理性的 AI 也能發現不平等嗎？它會建議我們怎麼做呢？AI 時代才剛剛開始，現在的侷限很快會煙消雲散
我們現在處於 AI 時代的早期，AI 能做的事將會越來越多。我們今天雖然看見 AI 的局限，但這個限制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比爾蓋茲認為，AI 這個新科技無庸置疑能改善人們的生活，但同時我們也要建立些準則，確保 AI 帶給我們的好處遠大於壞處，且每個人都能享受這樣的好處，不論他們的財富多寡或住在哪個國家。
AI 時代充滿了機會，我們身上也承擔了許多責任。
核稿編輯：李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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