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社論》拜登總統東亞行和印太戰略的未來

今年5月,是美國總統拜登的「東亞月」。在東南亞方面,美國在5月12日於華府做東道主,舉辦東南亞十國的高峰會。在東北亞方面,拜登將於5月下旬出訪,將先造訪南韓,會見5月11日才就任的尹錫悅總統,並與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舉行「四方(美日澳印)+南韓的安全對談」。

這個月,在政治上,菲律賓和澳洲是關鍵。5月9日是任期六年(不得連任)、總統與副總統是分開投票選舉的菲律賓大選,而澳洲的國會大選,隨後將在5月21日舉行。在既有親美的日本和南韓新政府之基礎上,36年前下野的馬可仕之子、小馬可仕當選菲律賓總統,現任總統杜特蒂的女兒則當選副總統,拜登5月下旬的日韓之行,如果還能在東京會見準總統小馬可仕,將是「預防性外交」的重大成就。此外,澳洲現任總理莫里森的自由黨,去年底以來一直落後於工黨,5月21日的國會大選,勝敗未定。拜登的亞洲行,或許是一劑強心針,有助於莫里森總理所屬的自由黨選情。如此一來,則從東北亞到東南亞,美國在未來至少四年以上,都擁有西太平洋穩固的政治防線。

而在經濟上,RCEP是關鍵。由於印度在前年底退出,中國大陸主導的RCEP,今年1月1日已經正式上路,這個全球第一個同時包括中國大陸、日本、南韓在內的經貿區,將因為東南亞十國的長期經濟發展前景,勢必進一步帶動東亞地區的政經地位之提升。相形之下,退出TPP之後的美國,並沒有因為拜登去年就任之後,而再行加入由日本主導的CPTPP。雖然中國大陸已經在去年底提出加入申請,現階段而言,跨越太平洋兩岸的市場,少了美中兩強的龐大市場,CPTPP欲大不易。

至於在軍事機制上,美國推動的印太戰略成形與否,關鍵在於印度。從長久以來1954年的美韓共同防禦條約、1960的年美日安保條約,乃至於2007年「四方安全對話」(美日澳印度),以及去年所建立「澳洲-英國-美國」(AUKUS)的安格魯-撒克遜聯盟,如果還能在日本和南韓以外,再加上大選後的菲律賓和澳洲,則西太平洋軍事防線將可望成為強化的2.0版。然而,就2月俄烏戰爭以來,印度「不願意選邊站」的政治立場觀之,印太戰略尚停留在「停看聽」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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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看,在印太戰略下的「印太經濟架構」(IPEF),也有待解決的問題。雖然美國政府展現強大的政治決心,但是,依據華府智庫CSIS今年4月的報告指出,讓亞太國家最感到困擾的問題,莫過於「不清楚的形式與功能」(unclear form and function)、「要求的多,給予的少」(many asks, few offers)、以及「(運作)持續性的質疑」(doubts about durability)。因為除了印度以外,區域內的國家、尤其是東南亞十國,將逐漸受惠於今年上路的RCEP。相對來看「印太經濟架構」,很難有更實惠的吸引力。

綜合以上所述,「東亞5月」的國際政局,在俄烏戰爭、有南韓和菲律賓新任總統,以及澳洲國會大選則在當下,拜登能否在到訪韓日的期間,提出「印太經濟架構」的具體作法,如何區隔日本主導的CPTPP,都會影響「東亞月」的豐收與否。

再就更長期來看,到11月8日美國期中選舉前,印太戰略受到三大因素的影響。 第一,俄烏戰爭的是否結束、如何結束。第二,「四方+南韓安全對談」加強版的運作成效如何,有待觀察。第三,美國能否提供印度建立全球供應鏈的歷史機遇,有沒有加入CPTPP的經濟誘因,甚至印度會不會重返RCEP,這些短中期的區域經貿發展,都影響印太戰略的進展。

對於拜登總統來說,5月的「東亞月」,以及亞洲太平洋地區的政經組織活動,不只牽動地緣政治板塊的可能變動,也是印太戰略成敗的關鍵時刻。如果俄烏戰爭延宕,嚴重的國內通膨,其結果恐將導致拜登總統在期中選舉受挫,而一旦美國民眾用選票表達對於民生經濟優先於國際政治的渴望,則美國的印太戰略將更難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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