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起泡沫經濟記憶！日股飆升會遭全球經濟帶累、或邁向長期結構性變化？

今年 5 月下旬，日經平均指數（日經 255）衝破了 3 萬點大關。不同於 2021 年 9 月一度破關後就返回 3 萬點以下徘徊，這次不斷挑戰泡沫經濟消褪後、1990 年代以來未曾有過的新高點。

包含日本，喚起「失落的 20 年」記憶的全世界都在問，「泡沫經濟會重來嗎」？

CNBC 訪談的分析師不這麼認為，報導指出，目前指標指數（benchmark index）仍然比歷史最高點低約 18%，日經 255 指數在最高點的 1989 年 12 月 29 日達到 38,915 點。1990 年初，日本銀行收緊貨幣政策後引發泡沫破裂，導致股票和土地價格崩盤。同年 9 月日經 255 指數從歷史高點腰斬到剩一半。

私人銀行瑞士百達（Pictet）的宏觀經濟研究主管 Dong Chen 表示，「很難認為日本正面臨與 1980 年代末相同的情況」。

三井住友銀行（Sumitomo Mitsui Banking Corporation）全球市場和財政部門的經濟學家 Ryota Abe 也認為，「我們沒有看到經濟泡沫」，他指出雖然東京都心的房地產價格飆升，而且通膨率處於幾十年來的最高點，但這不是全國性的現象、只出現在東京的一些地區。此外，「日本目前的高通膨率，是起因進口成本的上升，它的背景是於日元貶值、和商品價格昂貴。這不叫泡沫」。

1980 年代日本經濟快速成長，低失業率、和輕易取得的信貸推動了股市狂潮。當時日本銀行的利率為 2.5%，這是它從 1970 年代初轉向機動利率以來的最低點。低利率助長投機行為、推高股市，致使資產價格泡沫化。隨著日本銀行升息，日本陷入「失落」，過去二十年中，日本 GDP 從 1991 年到 2011 年、平均成長了 0.7%，而從2011年到2019年，日本的 GDP 成長率僅略低於 1%。

日股站上了投資舞台的 C 位

Abe 表示，這次的股市狂潮與以往不同，日經指數的表現也可以歸因於幾個其他因素。

• 首先，由於日元貶值，使日本產品相對於競爭對手更便宜，上市公司的財務結果超出預期。

• 因此，從海外來看，日本公司擁有更強的經濟表現。

• 另外，更多的日本公司回購了他們的股票，以回應東京交易所對提高資本效率的推動。根據日經亞洲 3 月的報導，日本企業回購的股票已達到 16 年來的最高點。

根據日經亞洲報導，日本企業在 2023 會計年度的資本投資，預計將達到創紀錄的 31.6 兆日圓（2210.3 億美元）。報告指出，國內投資（佔總數的2/3左右）預計將連續第二年實現兩位數的成長率，而海外投資可能增加 22.6%，這將是連續第三年的兩位數擴張。

Dong Chen 表示，這顯示日本企業可能已經破除「資產負債表衰退」心態（只想減少負債，而不進行新的投資）。「現在我們看到的情況正好相反，他們實際上正在投資，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投資了...。我們認為這種趨勢可能會持續更長時間」。

包含巴菲特（Warren Buffett）等外資看好日本，也吸引了投資人對日本公司的興趣。

CNBC 列舉的這些因素，與日媒報導、三井住友 DS 資產管理公司首席市場策略師市川雅浩在 5 月中提出的分析也很相近。

（1）期待訪日外國人的需求恢復，且該期待不斷提高。

（2）東京證券交易所要求上市公司經營時需關注資本成本和股價。

（3）日本銀行的總裁植田和男在就職記者會中，表明了維持寬鬆的態度。

（4）美國投資家巴菲特暗示正在追加投資日本股票。

（5）今年春季的平均調薪率成長了 3.89％ ，這是 31 年來的新高。（日本經濟新聞調查）

日股的下一步走向？

CNBC 認為日本的央行（日銀）掌握了股市的走向，如前一次泡沫破裂是起始於日銀升息，英國保誠（Prudential）集團子公司 Eastspring Investments 的客戶投資組合經理 Oliver Lee 認為，隨著通膨壓力，日本央行仍可能在未來 12 個月內稍微緊縮貨幣政策。但長期投資情況仍然強勁，Lee 認為其理由是，

• 企業的潛在盈利能力已有所改善、以及東京證券交易所等機構所支持的永續性公司治理

• 大多數國際投資人在投資組合中，對日股的持有權重仍不高

• 預計企業股票回購的趨勢仍將持續，到今年下半年，對日本股票的需求應該會保持強勁

日本的分析是否與海外同樣樂觀？

根據 J-cast 報導，野村総合研究所的執行經濟學家木內登英預測，受到全球經濟惡化的影響，日本經濟可能在今年下半年進入經濟衰退階段。他在報告中比較了美國、日本、歐元區和中國等主要國家和地區的製造業景氣感（PMI）。

PMI 以 50 為分界點，持續超過此水準表示「景氣擴張」，持續低於此水準表示「經濟趨緩」。目前所有國家和地區的 PMI 都低於 50。

木內登英解釋，主要國家和地區的製造業都呈現為弱勢，特別是歐元區的製造業景氣最為明顯。他預測，美國經濟將從今年第 3 季開始會進入經濟衰退階段，這將觸發主要國家經濟的衰退。

此外，日本經濟在第 2 季可能會有一次短暫的成長，但由於出口環境的惡化，可能在第 3 、或第 4 季度進入經濟衰退階段。如果出口環境真的大幅惡化，僅依靠目前相對穩定的個人消費，將無法支撐日本經濟。

綜合而言，或許日本與全球擔心的「泡沫再來」並不會發生，日本經濟與股市長期觀之仍不失穩定，但在短期的幾季之內，仍有很高機率受到全球經濟惡化的影響發生較大波動，不應過度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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