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工作讓我感到可恥...」佐伯格做了什麼，逼FB員工開始出走？

商業周刊
更新時間： ·5 分鐘 (閱讀時間)
圖片來源： 臉書創辦人馬克．佐伯格。 (來源：Dreamstime)
圖片來源： 臉書創辦人馬克．佐伯格。 (來源：Dreamstime)

作者：張方毓編譯／商周

6月1日，約600名臉書員工聯合起來，湧入競爭對手推特，在上面發表了對老闆馬克．佐伯格（Mark Zuckerburg）的不滿，批評他對川普5月29日「當搶劫開始，槍擊也開始」這個涉及鼓吹暴力鎮壓的言論置之不理。更有數十名員工「虛擬罷工」，因為臉書現在全面在家工作，因此這些員工採取登入系統、但「集體請假」的方式來抗議。

這並不是第一次臉書內部產生歧異，科技媒體《邊緣》（The Verge）報導，消息來源指出，有一次臉書全球公共政策副總裁卡普蘭（Joel Kaplan）公然支持具爭議性的大法官，那時候內部還吵更兇。

不同的是，這次是臉書員工第一次公開表達對高層的不滿，甚至特地跑到對手平台發文集體發文。《邊緣》分析，推特是記者集散地，再加上推特向來對臉書敵對，不利於臉書的消息會傳得特別廣，臉書員工亟欲把不滿公諸於世的程度可見一斑。

一名臉書工程師蘿倫（Lauren Tan）發文表示：「臉書不作為、不撤下川普煽動暴力的貼文，讓我覺得在這裡工作很可恥...沉默就是共謀。」《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更報導，兩名臉書高管表示，如果佐伯格不改變做法，就要辭職。

對此，佐伯格在臉書發文回應：「我知道許多人對總統的貼文還在這點感到沮喪，但我們的角色是，我們應該盡可能讓言論自由表達，除非會造成政策所說的立刻損害或危險。」因此，佐伯格不認為貼文違反社群規則，但也表示接下來數週會跟其他高層檢視社群規則是否需要改變。一位員工則在公司內部討論版上嘲諷地表示：「或許當我們身處種族戰爭之中的時候，政策就會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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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佐伯格把週末的員工對談移到6月2日提前舉前，但他真的會聽員工的話嗎？佐伯格近日才批評推特把川普言論標示為「誤導」，《連線》（Wired）雜誌指出，根據更多過往的紀錄，這一次佐伯格肯定還是堅持己見、不撤就是不撤。

《連線》表示，佐伯格的固執是出了名的，除了握有大多股權以方便全權掌控公司以外，他雖然會尋求他人意見，卻常常一意孤行做出錯誤的決策，例如2007年的Beacon和後來的Instant Personalization功能都洩漏用戶隱私。

因此，雖然臉書員工總是享有大鳴大放的自由，高層也表示參與罷工的人不會受到任何處罰，但調研機構Enders Analysis科技部門主管埃文斯（Joseph Evans）表示，會進科技公司工作的人，很大原因抱有改變世界、讓世界更好的想法，臉書員工亦然，但隨著佐伯格越來越保守的行進軌道，他們想要成功說服佐伯格的希望看來也越加渺茫。

從臉書的視角來看，創投家麥克納姆（Roger McNamee）表示，這只不過是超大型平台如臉書和Google的典型作法，必須跟權力同行，才能自保。這也是政治上佐伯格一直不禁止政治廣告的原因，《邊緣》指出，臉書必須平等開放給共和黨和民主黨，才可以維持自己壓倒性的規模。

然而，臉書真的保持政治中立了嗎？臉書被批評越趨保守，並不是空穴來風。《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報導，多達6成美國人認為臉書正在分化社會，因此臉書近年來成立名為「共識」（Common Ground）和「誠信」的小組和團隊，試圖藉由新增「即時辯論社團」或改進演算法，來改善這個問題。

但研究發現，如果臉書真的試圖改善分化問題，受到影響最大的是保守右翼言論，而非自由左翼言論，也就是說，政治光譜偏右翼保守的共和黨影響較大。

《華爾街日報》指出，後來，佐伯格跟一位試圖杜絕假帳號的員工說，你可以做，但是要減少8成的心力。佐伯格更直指，他對於以公益為由改造平台完全失去了興趣。最後，「共識」小組解散了，「誠信」團隊領頭的人離職，而現在，佐伯格會跟川普秘密會面。

去年10月，佐伯格在喬治城大學發表演說：「寬容不能由上而下給予，而是由人們開放、分享和發展共享故事，來讓我們感到參與其中，這是我們進步的方式。」雖然臉書可能不是刻意朝保守路線傾斜，但隨著他們越來越不願意改革，一個創新的科技企業在這方面似乎已無法回頭。佐伯格這番話在臉書員工耳中，或許也聽來諷刺了。

（參考來源：Wired、The Verge、The New York Times、BBC、The Wall Street 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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